第四十七章 生不如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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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就在兩個人互相了解的過程中，靜靜地流逝著。
一開始他們還能興致勃勃地對對方的生活進行品評或者讚美，但隨著睡意的侵襲，講述者的語速慢了下來，聆聽者提問或者批評的頻率也變得時斷時續。
他們就像兩只可憐的爬蟲，竭力掙紮著，但身上的蛛網卻越纏越緊，根本無力反抗即將到來的命運。
頭環再一次釋放出了短暫而強烈的電流，地獄般的噪音再次湧進了肖的腦袋。
如果把肖的大腦比喻成一顆土豆，那麽這些噪音就像一把把小小的剝皮刀，它們圍繞著土豆瘋狂地切削著、剜刮著，肖只感覺自己的大腦正在一層一層地失去控制，而那些能夠被肖控制的大腦區域，也在睡意的侵襲下漸漸變質。
肖睜著眼，成片的亮點不斷地在他的視界出現又消失，就好像信號接收不靈的電視一樣，他想要閉上眼睛擺脫這些幻覺，但是不倒2秒鐘，頭環再一次放出電流，無情地打斷了他的閉目養神。
他只能瞪大了眼睛忍受著，默默地忍受...
但他的心裏絕不平靜，在那一塊兒小小的、僅存的、思維能夠運轉的孤島上，怒火在劇烈地升騰著，殺意在扭曲地翻滾著，他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憤怒，他對世界的惡意感到憤怒，他對一切都感到憤怒，他想殺死喬納森，他想殺死S先生，他想光白宮裏的一切生物，他甚至想殺死自己！
無名的怒火在悄悄地蠶食著肖的精神，扭曲著他的意志，幸而S先生的目的是得到供詞，而不是創造一個精神病人，噪音適時地停歇了。
響亮的對罵聲再一次回蕩在小小的囚室裏——他們都需要一個宣洩怒火的途徑，他們都需要怒火來激發自己的意志。
過了一會兒，平靜下來的兩人再次開始了交流。
一段時間後，噪音又無可避免的降臨了...
...
痛苦的折磨就在這樣的循環中重覆著...
...
肖已經記不清噪音襲來的次數，也無法再提起力氣說一句話，他的思維已經在無盡的痛苦中湮滅了，現在的他不像一個活人，更像是一坨死肉。
他反射性睜開的眼睛裏，只看到一間鋪滿火焰的囚室，墻壁在著火、床墊在著火、坐便器裏的水也在著火，蔓延的火焰包裹著他灼燒著他，但是他沒有任何反應，不是他失去了恐懼或者意識到這些都是幻覺，而是他的思維已經停頓了，現在的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麽。
如果有一個殺手此時闖進囚室，開槍打穿了他的心臟，肖會用盡餘力去咒罵這個殺手，不是因為殺手殺死了他，而是因為殺手沒有幹凈利落地爆了他的頭，讓他更迅速地死去！
絕望，不足以用來形容他此時的感覺；痛苦，也無法描述他此時所受的折磨。
文字已經失去了效力，必須經歷過才能感同身受！
肖崩潰了...
也許女人確實比男人的耐受力更強，更堅韌，在越來越頻繁的噪聲中，狄安娜的聲音仍然不時地傳過來，肖已經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麽，但僅僅是狄安娜嗓音依然能讓肖如逢甘霖。
那就象是漆黑中的一束微光！夜空中的第一顆星!宇宙大爆炸的第一推動力!
哪怕僅僅是微不足道的一點，依然像燈塔一樣，指引著肖，讓他能夠找到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殘餘人性。
最終，即使是如此難以忍受的噪音，也無法阻止睡意的侵襲，頭環釋放的電流也無法再讓肖保持長時間的清醒，他就這樣掙紮著、在清醒與睡去的邊緣徘徊著，刺耳的噪聲無休止地鳴叫著，再也不會停息。
不知過去多久，肖陷入了昏迷，噪音終於停止了。
當肖再次醒來時，他發現世界變得明亮了，依然是那間黑暗狹小地囚室，但不時有躍動地光斑從視線裏劃過，好像一只只螢火蟲在飛舞著，當肖站起來想要抓住它們的時候，它們卻就這樣消失在空氣裏。
他的腦海裏回蕩著一陣陣低沈的嗡鳴聲，好像總有一只蚊子在耳邊盤旋著，也好象是一輛火車從遠方駛過，當肖靜下心去聆聽的時候，劇烈頭痛就會兇猛地襲來，淹沒他地一切感官。
肖躺在床墊上，思緒有些朦朧，他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麽來到這間囚室的，也記不清給自己曾經經歷過什麽，過去的記憶仿佛是一部幾年前看過的老電影，能回憶起大概的情節，卻難以記起每一個細節。
就在這時，伴隨著哢哢的輕響，囚室的門開了，門外站的是S先生。
肖立即記起了一切，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張臉，洶湧的怒火侵襲了他的全身，他猛地竄起來撲向S先生，他要將他撕碎！
門外的美國大兵擡槍準備射擊，卻被S先生揮手攔住了，他帶著冰冷的笑容註視著肖的動作。
受到藥物的影響，肖的肌肉處於無力的狀態，再加上長時間沒有進食和仍然顛倒錯亂的精神狀態，他就連站穩也無法做到更何談攻擊？
就像S先生預料的那樣，肖倒在了S先生的腳下。
“8天！整整8天！你知道有多少人能忍受這麽長時間的睡眠剝奪？”S先生鼓了鼓掌，怪笑道：“額哈哈~摩根先生，你的意志力真的令人驚嘆！”
“然而這毫無意義，不是嘛？你終究會說的！你也只是一個人類而已。”S先生看著趴在地上掙紮蠕動的肖“怎麽？現在就想要告訴我？不！不！不！還沒到時候！我們還有最後一個游戲要玩！當最後一個游戲完成，你會愛上我的！”
“出於這份深深的愛，你會告訴我一切！相信我！哈哈哈哈~”S先生大笑起來。
肖用盡全身的力氣，擡起頭，吐了一口濃痰，粘在S先生的褲子上。
S先生面無表情地擡起腳，放在肖的頭上，反覆碾踩著：“大部分人在這個階段已經崩潰了，摩根先生，但你不是一般人，對嗎？你絕不是一般人，讓我來看看你能撐多久？”
他揮手示意下，兩個美國大兵架起地上爛泥一般的肖，走出了囚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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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就像兩只可憐的爬蟲，竭力掙紮著，但身上的蛛網卻越纏越緊，根本無力反抗即將到來的命運。
頭環再一次釋放出了短暫而強烈的電流，地獄般的噪音再次湧進了肖的腦袋。
如果把肖的大腦比喻成一顆土豆，那麽這些噪音就像一把把小小的剝皮刀，它們圍繞著土豆瘋狂地切削著、剜刮著，肖只感覺自己的大腦正在一層一層地失去控制，而那些能夠被肖控制的大腦區域，也在睡意的侵襲下漸漸變質。
肖睜著眼，成片的亮點不斷地在他的視界出現又消失，就好像信號接收不靈的電視一樣，他想要閉上眼睛擺脫這些幻覺，但是不倒2秒鐘，頭環再一次放出電流，無情地打斷了他的閉目養神。
他只能瞪大了眼睛忍受著，默默地忍受...
但他的心裏絕不平靜，在那一塊兒小小的、僅存的、思維能夠運轉的孤島上，怒火在劇烈地升騰著，殺意在扭曲地翻滾著，他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憤怒，他對世界的惡意感到憤怒，他對一切都感到憤怒，他想殺死喬納森，他想殺死S先生，他想光白宮裏的一切生物，他甚至想殺死自己！
無名的怒火在悄悄地蠶食著肖的精神，扭曲著他的意志，幸而S先生的目的是得到供詞，而不是創造一個精神病人，噪音適時地停歇了。
響亮的對罵聲再一次回蕩在小小的囚室裏——他們都需要一個宣洩怒火的途徑，他們都需要怒火來激發自己的意志。
過了一會兒，平靜下來的兩人再次開始了交流。
一段時間後，噪音又無可避免的降臨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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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已經記不清噪音襲來的次數，也無法再提起力氣說一句話，他的思維已經在無盡的痛苦中湮滅了，現在的他不像一個活人，更像是一坨死肉。
他反射性睜開的眼睛裏，只看到一間鋪滿火焰的囚室，墻壁在著火、床墊在著火、坐便器裏的水也在著火，蔓延的火焰包裹著他灼燒著他，但是他沒有任何反應，不是他失去了恐懼或者意識到這些都是幻覺，而是他的思維已經停頓了，現在的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看到了什麽。
如果有一個殺手此時闖進囚室，開槍打穿了他的心臟，肖會用盡餘力去咒罵這個殺手，不是因為殺手殺死了他，而是因為殺手沒有幹凈利落地爆了他的頭，讓他更迅速地死去！
絕望，不足以用來形容他此時的感覺；痛苦，也無法描述他此時所受的折磨。
文字已經失去了效力，必須經歷過才能感同身受！
肖崩潰了...
也許女人確實比男人的耐受力更強，更堅韌，在越來越頻繁的噪聲中，狄安娜的聲音仍然不時地傳過來，肖已經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麽，但僅僅是狄安娜嗓音依然能讓肖如逢甘霖。
那就象是漆黑中的一束微光！夜空中的第一顆星!宇宙大爆炸的第一推動力!
哪怕僅僅是微不足道的一點，依然像燈塔一樣，指引著肖，讓他能夠找到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殘餘人性。
最終，即使是如此難以忍受的噪音，也無法阻止睡意的侵襲，頭環釋放的電流也無法再讓肖保持長時間的清醒，他就這樣掙紮著、在清醒與睡去的邊緣徘徊著，刺耳的噪聲無休止地鳴叫著，再也不會停息。
不知過去多久，肖陷入了昏迷，噪音終於停止了。
當肖再次醒來時，他發現世界變得明亮了，依然是那間黑暗狹小地囚室，但不時有躍動地光斑從視線裏劃過，好像一只只螢火蟲在飛舞著，當肖站起來想要抓住它們的時候，它們卻就這樣消失在空氣裏。
他的腦海裏回蕩著一陣陣低沈的嗡鳴聲，好像總有一只蚊子在耳邊盤旋著，也好象是一輛火車從遠方駛過，當肖靜下心去聆聽的時候，劇烈頭痛就會兇猛地襲來，淹沒他地一切感官。
肖躺在床墊上，思緒有些朦朧，他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麽來到這間囚室的，也記不清給自己曾經經歷過什麽，過去的記憶仿佛是一部幾年前看過的老電影，能回憶起大概的情節，卻難以記起每一個細節。
就在這時，伴隨著哢哢的輕響，囚室的門開了，門外站的是S先生。
肖立即記起了一切，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張臉，洶湧的怒火侵襲了他的全身，他猛地竄起來撲向S先生，他要將他撕碎！
門外的美國大兵擡槍準備射擊，卻被S先生揮手攔住了，他帶著冰冷的笑容註視著肖的動作。
受到藥物的影響，肖的肌肉處於無力的狀態，再加上長時間沒有進食和仍然顛倒錯亂的精神狀態，他就連站穩也無法做到更何談攻擊？
就像S先生預料的那樣，肖倒在了S先生的腳下。
“8天！整整8天！你知道有多少人能忍受這麽長時間的睡眠剝奪？”S先生鼓了鼓掌，怪笑道：“額哈哈~摩根先生，你的意志力真的令人驚嘆！”
“然而這毫無意義，不是嘛？你終究會說的！你也只是一個人類而已。”S先生看著趴在地上掙紮蠕動的肖“怎麽？現在就想要告訴我？不！不！不！還沒到時候！我們還有最後一個游戲要玩！當最後一個游戲完成，你會愛上我的！”
“出於這份深深的愛，你會告訴我一切！相信我！哈哈哈哈~”S先生大笑起來。
肖用盡全身的力氣，擡起頭，吐了一口濃痰，粘在S先生的褲子上。
S先生面無表情地擡起腳，放在肖的頭上，反覆碾踩著：“大部分人在這個階段已經崩潰了，摩根先生，但你不是一般人，對嗎？你絕不是一般人，讓我來看看你能撐多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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